*本文是「Thunderbolt Fantasy 東離劍遊紀」的衍生文,其實沒有什麼明顯的感情表現,但因為作者是凜殺,還是標一下……
*作者看到第九集受到太大的衝擊,補一下黑鴉的心理戲,人物完全OOC,敬請見諒。
*這應該可以說是雙向暗戀文吧?(並不是。)是說我的本命明明是殺無生,為什麼他只有一句台詞……(痛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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殺無生的劍道是永遠的探求,而探求者絕對不會停留在同一個地方,也不會對已經揭曉的謎底有任何興趣。

這點,凜雪鴉是最清楚的。

所以,當殺無生的劍轉向蔑天骸的時候,他並不感到訝異,甚至可以說,這也在他的計算之內,早在殺無生帶著迴靈笛出現在他面前的瞬間,這個結局就成為了必然。

有時候,他寧可自己不要那麼瞭解殺無生,但是殺無生實在是太容易理解了,比起那些心思複雜的人們,殺無生的思考模式簡直簡單得像是動物一樣,對,就像是某些好戰的大型肉食動物,那雙銳利的眼眸之所以會凝望過來,不是因為眼前的人有什麼吸引他的魅力,純粹是因為他在判斷──你有沒有力量?你有沒有戰意?接著,下一個瞬間,他會毫無猶豫地撲上來咬斷你的喉嚨。

殺無生的人生沒有任何的猶豫,真是,太令人羨慕了,生,或死,殺無生仗著劍佇立在生與死的夾縫之中,斬斷一切迷惘、斬斷一切煩惱,追尋非黑即白的答案。

簡單,明快,令人羨慕極了。

凜雪鴉有很多朋友,至少表面上,是有很多朋友,大名鼎鼎的鳴鳳決殺當然也是他們必提的話題之一。

害怕的人會說:為什麼殺無生還在追著你跑?會不會牽連到我?聽說他對你所有的朋友下手……

也有人會調笑說:能讓那個一劍定死生的鳴鳳決殺苦苦追尋這麼久,真不愧是你啊……

確實,自己是唯一一個非死、非生,而是在生與死的夾縫之中,不斷與殺無生攻防追逐的人,在別人的眼中,自己對殺無生來說應該是很特別的人吧。

但是凜雪鴉知道事實並不是那樣的,如果他足夠特別,殺無生就不會在追逐著他的同時,也受到其他凜冽的劍意所吸引,不斷把目光轉向其他人;如果他足夠特別,他應該要能夠與殺無生肩併著肩,或者是四目相對,沉默地、安寧地、悠然地,一起站在那道理應只有一人能夠立足的夾縫之中。

看,現在,殺無生不就把劍尖轉向別人、用那雙眼睛凝視著別人、為了別人所展現出的強大力量而興奮得發笑嗎?在他揚聲大笑的時候,連一個眼角餘光都吝於分享給其他人──其他,不重要的人。

被殺無生凝視的時候,會感覺自己好像是他的全世界,他的目光那麼冰冷而專注,又灼熱得令人背脊發麻,但那終究只是錯覺而已,一劍過後,所有的疑問都會得到答案,所有的謎底都會被解開,所有的追尋都會結束,殺無生就是這樣的人。

凜雪鴉有很多千迴百轉、曲折離奇的計策,可以用來對付這世界上最心思細膩的人,但對著動物一般簡單的殺無生,要想一個萬全的策略,卻比登天都還要更難。

所以,當殺無生帶著迴靈笛出現的瞬間,凜雪鴉就已經知道,這場追逐終究也迎來了盡頭,他不會給殺無生任何的答案,因為除了殺無生所站立的那方寸之地,他並沒有任何正確答案可以選擇。

結束了,他應該要感到很輕鬆的,至少他以為他應該要。

但是當殺無生的軀殼沉沉地倒進他的臂彎裡,這種漲滿胸口的感情是什麼呢?

他不想知道答案,也不願意去追尋,畢竟,雖然在旁人眼中看起來驚險刺激或者複雜,但在殺無生出現之前,他的生活其實也是很簡單的。

 

是你不好。

是你明明在追逐著我,卻又老是望著別人。

是你不好。

是你自己不會計算得失,要來招惹我這種麻煩的人。

 

凜雪鴉鬆開了手,任由那具軀殼被帶走,他幾乎漠然地想著,抽離了靈魂,這些骨肉是被大火灼燒成灰,或者曝屍荒野被烏鴉吃得一乾二淨,又有什麼差別?

但是,這種五臟六腑都在抽疼的感覺又是什麼?

殺無生連死都是這麼明快而乾脆,非黑即白,非生即死,求仁得仁,他得到了答案,幾乎是滿足地死去。

真是令人羨慕啊。

凜雪鴉垂下手,剛剛拳頭捏得太緊,放鬆的時候幾乎感覺有些刺痛。

我會在黃泉路上埋伏著等你,這次你再也逃不開了。殺無生對他這麼說。

他心想,也許,他對殺無生來說真的是特別的也說不定。

下一個瞬間,他又覺得自己的念頭極其可笑,殺無生會那麼說,是因為還未從他身上得到任何答案。

即使是在九泉之下,那雙眼睛也一樣會追尋劍光,那雙手也一樣會持劍斬斷迷惘,那麼簡單而又粗暴,所有的言語、所有的計謀、所有的心思,都不能起到絲毫的效用。

他也許確實會佇立在黃泉路上等待著一個答案,但得到之後,他也會毫不留戀地轉身就走,殺無生就是這樣的一個人,殺無生的劍道是永遠的探求,吝於和任何人一起站在曖昧模糊的黑白之間。

凜雪鴉閉了閉眼,幾乎是立刻就恢復了談笑風生的模樣。

他永遠也不會去追尋捏痛他心臟的這股力量的答案,即使他其實已經知道謎底。

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沒有解答的。

不是每個人,都有那麼堅強的心,可以永遠奔跑在追尋之中。

 

 

(完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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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雅生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2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