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孤寂的普利斯王國裡,在這個春天永不來臨,終年冰雪的冬之國裡,盛放著一朵血色的玫瑰。

這朵玫瑰的花瓣是由火焰燒灼而成,枝葉是冷酷的翡翠雕刻而來,晨曦眷戀著花朵美麗的容顏,卻融化不了凝結為嚴霜的刺。

王國的臣民們仰望著這朵絕世的玫瑰,卻不敢靠近,只是遠遠望著,因為每個人都知道,這是一朵讓人瘋狂的花。

只要靠近了這朵花,花香就會讓人陷入瘋狂的戀愛,從此連自己是誰都忘記,太多人為了從這樣的瘋狂之中逃脫,選擇了背叛這朵花。

沒有人願意為了這朵花獻出自己永遠的忠誠,因為在瘋狂中什麼也不能信任,於是這朵花的身旁從來沒有人停留,敢靠近的人,不是被寒冷的刺扎傷,就是用血染紅了花朵腳下的地。

在遙遠的冬之國裡,盛放著一朵血色的玫瑰,這是一朵比冬天更高傲,也比冬天更孤寂的玫瑰花。

 

 

普利斯曆一千八百三十五年,人工智慧和人造人終於進展到幾乎萬無一失的境界,但由於其費用的昂貴,仍然屬於平民無法消費的高價項目。

皇宮裡,曼菲爾.普利斯坐在他的王座上,這位年僅十八的國王臉上帶著從容優雅的笑容,慵懶地以手撐頰,翡翠色的瞳孔如寶石般燦爛卻冰冷,及腰的長髮是晨曦的顏色,頭頂上的皇冠以一種隨興的態度斜斜帶著,映襯著這位君主高傲而漠視一切的個性。

「我對你真失望啊,亞當。」美麗的君主開了口,他說話時就像夜鶯在鳴唱,他羽扇般的睫毛輕輕搧動著,偶爾遮蔽住流瀉著冷酷光芒的綠眸。

穿著近衛服裝的男子慘白著臉,被另外兩個侍衛押著跪在地上,一眼也沒有抬頭看那個他應該用生命去保護的人。

「我真失望啊,我給予你信任,你卻這樣回報我呢。」曼菲爾微笑著伸腳一踢,把匕首踢到亞當前面。

亞當一語不發,只是身體微微發抖。

「拖下去吧,看那些殘忍的劊子手要怎麼折磨他。」曼菲爾微笑著,看到亞當的臉色益發慘白,他越是笑得燦爛,「光明之神在上,看你的表情還以為被背叛的是你呢。」他揮揮手,指示侍衛把剛剛打算暗殺他的男人送入比地獄更可怕的地方。

近衛騎士們的臉色都有些泛白,不敢直視笑得開心的國王陛下。

「接下來誰要當我的貼身騎士呢?」美麗的君主揚著唇角,「誰永遠都不會背叛我呢?我好想知道答案呀。」

騎士們以仰慕的眼神,看著王座上美麗的君主,卻沒有人喊「我願意」。

「吾君……」蒼老的宰相躬身,「如果您願意傾聽,臣有一個有趣的想法。」

「喔?是什麼呢?」君主愉悅地問。

「與其從這些騎士裡挑一個,不如從頭培養一個吧?」宰相說。

「培養一個騎士要幾年哪?」君主似乎覺得很有趣地輕笑出聲,「這提議雖然很好,卻未免不切實際了!」

「吾君,人造人已經開發完畢了,可以在短時間內養成一個符合規定的完美騎士,一個人造人,是永遠也不會背叛主人的。」宰相擺手,示意近衛將資料呈給君主。

美麗的君主慢慢翻閱著資料,最後勾起豔色的唇,「好吧,就這麼辦吧。」

 

 

瑟斯結束劍術課程之後,就往寢宮的方向走。

雖然只有十二歲,他的步伐卻很沉穩,並且處處都帶著一種騎士的優雅從容,黑色的短髮和黑色的瞳眸都像夜一樣寂靜,溫和而理智。

他的腰上配著銀劍,他是唯一一個被允許配劍進入國王寢宮的人。

輕敲寢宮的門,聽到應聲後才推門而入。

華貴的大床是豔麗的紅色,紅紗床罩朦朧地將床上的人勾勒成起伏的線條。

瑟斯走到床前,右手按著左胸口,謙卑地單膝跪下,「吾君。」

白皙的足踝慢慢伸出紗幕,將紅色的紗帳往旁拉開,美麗的君主以手撐頰,側躺在床上,晨曦色的頭髮披散在大床上,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,看著自己養育出的騎士。

人造人的成長速度可以設定,瑟斯的成長速度是一個月等於人類的一年,二十四歲後會恢復正常速度,但他的學習能力卻是人類的二十倍,無論是學識或劍術,他已勝過許多皇宮裡的騎士。

一個從小就由君主自己培養,為了成為騎士而存在的人,為了奉獻自己一生的忠誠,為了用生命守護他的君王。

曼菲爾輕笑出聲,半支起身,對他的騎士伸手。

騎士不違背君主的期待,也不違背禮節,因此瑟斯先握住了那柔軟的手掌,再用一手盡快脫掉靴子,規矩地在床上坐好。

曼菲爾抓著他的手,翻了個身,把頭枕在他大腿上,對他微微笑著,「今天過得好嗎,瑟斯?」

「是的,吾君。」年幼的騎士以成熟理智的口吻道,「我已經將皇家圖書館三分之二的書背誦完畢,劍術方面則第一次擊敗道格副隊長大人。」

曼菲爾又輕笑出聲,勾勾手指示意騎士低下頭來,吻了下他的臉頰,「要成為整個王國──不,是整個世界第一強喔,這樣才可以保護我。」

君的唇柔軟得像花瓣,騎士本來冷硬的眼神也放軟了,「是的,吾君。」

他以最虔誠的表情和最虔誠的動作,溫柔地撫摸著君主的頭髮,彷彿枕在他膝上的美麗男子,不只是個國君,還是個神。

或許對他而言確實是這樣,當他一睜開眼,看到那玫瑰花般微笑的人,他就認定了那是他的天、他的地、他的神、他的整個世界,那人說要他做完美的騎士,他就做,只因為那人是他的唯一。

他願意獻出自己的血、自己的生命,去報答對方對他的期待,那人說想要一世的忠誠,他就以雙手捧著送上。

雖然這樣的話他不會主動提起,但他確實,願意用自己的一切,來澆灌這朵豔麗的玫瑰。

 

 

君的二十歲生日後不久,瑟斯也二十四了。

十五歲後猛然抽高的瑟斯身型修長,容貌英俊而溫和,那雙黑瞳一直都是冷淡疏離的,唯有面對國君時才會有所波動,他的氣質沉穩、動作優雅、博學多聞,並且劍術冠絕全國,見過他的人,都稱讚這是一個完美的騎士。

至於國君,在瑟斯身高超過他後就益發地懶了,去哪裡都不用走路,全讓瑟斯抱著走就行,像是賴在主人懷裡的貓那樣,只是主僕關係在事實上是反的,大臣們相信,若不是嫌那樣不好看,君主可能會連吃飯都要求瑟斯餵。

瑟斯在假日的早晨進入寢宮。

王國是有假日的,假日時若非有重大事情,大臣們就可以休息,唯一沒有假日的人就是瑟斯,因為他負責的是關於君主的一切。

敲門,得到允許後推門而入,瑟斯走向籠罩紅紗帳的床,單膝跪下,「吾君,早安。」

床上的人朦朦朧朧地應了聲,雪白的足踝從紗帳中伸出,慢慢踩在瑟斯的肩上。

瑟斯淡淡一笑,捧起裸足,在腳背上輕吻,「吾君,該起床了。」

床上的君主模糊地抱怨了聲,沒有動靜。

瑟斯卻知道對方的意思,伸手掀起了紗帳。

為了把腳探出來,君主已經從枕頭上滑下來了,纖細的身子半側著,眼眸只睜開一半,流瀉出翡翠般的光芒,他對騎士笑了笑,又用腳輕輕踩著對方的肩膀。

「吾君,是早餐時間了。」盡忠職守的騎士溫聲提醒著。

曼菲爾這才緩緩把腳收回。

瑟斯站起身來,小心翼翼地把君王摟入懷中,帶著他去更衣,隨即抱著他去吃早餐。

吃完早餐後,曼菲爾說想到花園散步,當然了,他雖然這樣說,但走路的只有瑟斯,他僅僅窩在騎士懷裡,看著那些從雪地裡開出來的花朵。

普利斯王國在這塊大陸的最北方,終年冰雪不化,異常寒冷,但由於皇宮靈氣豐沛,還是能夠種植花草樹木。

國王陛下呼出口白氣,隨即往騎士懷裡蹭了蹭。

瑟斯本來已經幫他擋住大半的寒風,此刻更是用披風把他緊實地包起來,低聲問:「吾君,要回去了嗎?」

曼菲爾微笑著點點頭。

回到寢宮,瑟斯把君王放在床上,幫他卸下外衣掛好,又單膝跪下,替他脫下靴子和襪子。

「上來吧。」曼菲爾把腳縮回床上,微笑著說。

「是的,吾君。」瑟斯脫了鞋,側躺上床,怕冷的君主立刻挪進他懷中,輕蹭他的胸口。

瑟斯摟住他,慢慢順著那頭晨曦色的長髮。

半晌,君主忽然開口問:「瑟斯,若我們的天候可以改變,讓普利斯王國的春天來臨,你覺得如何?」

瑟斯思索了下,「除非導入大量的火魔法元素、光魔法元素,再用水魔法元素去制衡,可是國內的魔導師應該做不到。」

「瑟斯好聰明。」曼菲爾輕笑著,猛然翻了個身,變成跨騎在他腹上,「作過愛嗎?」

瑟斯雖不理解話題怎麼會忽然跳到這裡,但君主的個性本就有些反覆無常,於是老實答道:「沒有,吾君。」

「想做嗎?」曼菲爾笑瞇起眼。

「如果吾君希望的話,瑟斯可以立刻去做。」騎士平靜地說。

「立刻去做?」連見識多廣的君主也露出了不解的表情,「跟誰呀?」

「不知道,但總是有人的。」騎士泰然答道。

曼菲爾輕笑出聲,「這個回答確實很有瑟斯的風格啊,唔,但是難道你不覺得,最好的對象就在眼前嗎?」他傾身,微笑著眨眨眼,可愛的模樣一如盛開的花朵。

如果必須採摘一朵花回家,比起隨意地在路邊拔一朵,瑟斯當然寧可想要這樣的絕世名花,問題是一朵長在皇宮花園裡,連靠近聞聞香味都是殺頭大罪的花,怎麼可能採摘?於是騎士深蹙起眉,困擾了,他既不想讓君主誤會他認為君主沒有魅力,也不想讓君主覺得他踰越。

「不想抱我嗎?」曼菲爾哼了聲,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倨傲態度睨視著他的騎士。

如果是王國的其他人,這時候就該因為君主的不悅而叩頭謝罪了,但瑟斯一思索立刻明白,講那樣直白要求的話對這位大人而言已經很困難,偏偏他還不給回應,君主此刻特意擺出的高傲施恩姿態,與其說是不悅,或許歸類為羞憤會更恰當,當然他不會戳破君主的心思,只是放柔了語調,溫聲道:「吾君,沒有人會拒絕這樣的要求,但這不合禮教。」

「禮教?」曼菲爾挑眉,「我以為你該服從我,而不是禮教。」

「騎士理當服從禮教,而我必須做一個完美的騎士。」騎士溫和地解釋著。

「你必須做『我的』騎士。」君主強調了所有格。

「吾君,既然如此,我就不該做任何會傷害到您的事情。」騎士仍然以最溫和的語調婉言拒絕。

曼菲爾慢慢瞇起那雙翡翠般的眸子,「瑟斯,你如果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話,就讓我抱你好了。」

騎士鬆了口氣,「是的,吾君,如果您想要的話。」

曼菲爾愣了下,猛然笑出聲來,他笑得顫抖,笑得那雙美麗的眸子都漫起了一層薄霧,雪白的臉頰微微泛紅。

瑟斯雖然跟著他兩年,日日不離左右,也沒看過君主笑得這麼開心的樣子,身為一個國君,他的笑通常是含蓄而優雅的,帶一些傲氣、帶一些疏離、帶一些凡人不能碰觸的距離感,此刻這樣的笑儘管一如往常的美艷不可方物,卻憑添一種可以觸摸的親近感,像是只要一伸手,就可以把這朵花摘入懷中,永遠不放開。

不,怎麼會產生這種念頭!瑟斯的黑瞳縮了一下,他對自己的心情很震驚,他知道整個王國都渴望這朵花,但君主是不可能專屬於任何人的,所以靠近的人,不是黯然地離開了,就是因為得不到而崩潰了,所謂的忠誠,在占有慾面前根本不值一提。

這是一朵,會讓人發瘋的玫瑰花啊。

而他之所以被允許守護這朵花,不就是因為他是一個擁有絕對忠誠的人造人嗎?不就是因為他是一個不會產生那些瘋狂情感的完美騎士嗎?

可是他剛剛……竟然產生了攀折的念頭……竟然……

他是為了獻出永生的忠誠才被創造出來的,如果產生了別的念頭,就沒有存在價值,養成一個人造人只需要兩年,君主大可以捨棄他,再去養一個完美的騎士,對君主而言只是白費了兩年時間,對他而言,卻是失去了整個世界……

若他的神遺棄他的話……瑟斯心裡揪痛,他抬起頭,看著恢復平靜,卻仍抿唇微笑的君主,小心翼翼地問:「吾君,為什麼提這樣的要求呢?」是為了試探嗎?想測試他有沒有貳心嗎?或者只是逗著他玩呢?如果只是開玩笑,他不介意想辦法令君主露出那美麗的微笑……

曼菲爾撇了下唇,趴在騎士的胸口,兩手撐著臉頰,微笑著道:「如果能做到的話,瑟斯認為讓我們國家擁有春天如何呢?」

話題怎麼又轉回來了?瑟斯想了下,反應過來,「昨天鄰國的使者到訪,君主單獨接見他,吾君,他提議了什麼?」

曼菲爾輕笑出聲,「你很聰明,就如你猜想,唯一擁有數個大魔導師的國家願意幫助我們,前提是聯姻。」

「聯姻?但我國並無適婚年齡的皇室成員──」瑟斯頓了下,倒抽口冷氣,「他們竟然打您的主意!?」怒火從心裡燒起來,燎原般瀰漫到全身,瑟斯的情緒反應一直都是淡的,從未感到這樣強烈的憤怒,憤怒到他已經偷偷打起暗殺的念頭──該死,是的,那些人都該死,敢打他的神的主意,那些人都該死。

「對呀,叫我嫁給他們的國王呢。」曼菲爾翻了個身,枕在騎士的手臂上,露出微笑,「瑟斯,你怎麼說?」

瑟斯轉而面向他,慢慢伸手攬住了他的腰,眸中火光閃爍,「我國可以永遠沒有春天,但怎能把君王嫁出去和親……」

「不愧是我的騎士會講的話。」曼菲爾笑瞇起眼,「可是大臣們不這樣覺得呀,瑟斯,只要把我嫁出去,管他是聯姻也好陪睡也好,就可以解決永冬的問題了呢……」

瑟斯翻身,將美麗的君主困在雙臂之間,燃燒著暗火的黑眸直盯著他,「所以吾君才問我要不要作愛嗎?」

「我不想把初夜交給那種人呢。」曼菲爾露出有點任性的表情,挑剔地抱怨。

瑟斯心裡既酸且痛,他輕撫著那雪白的臉頰,柔聲問:「讓我保護你好嗎?我不能保護你嗎?我是你的騎士,會讓擋在你身前的人都消失,會讓強迫你的人都消失,我給你我的忠誠,想辦法讓你快樂,有我在,沒有人可以強迫你做你不愛做的事。」

「瑟斯,你的劍術是世界第一,」曼菲爾笑了笑,「但是,這是政治。」

瑟斯的心裡揪痛起來,他瞬間明白他與那些被花香蠱惑的凡人一樣,就算他因為感情淡然,也因為早就明白自己的使命而盡可能地忍著,但他與那些渴望這朵花的人並沒有什麼不同,一樣的,一樣都瘋了,一樣都希望把這朵傾世的玫瑰占為己有,得不到就毀去。

他愛著他的神,但如果不能擁有,他寧可毀去,因為他已經瘋了。

瑟斯慢慢俯身,吻上了那玫瑰花瓣一般柔軟的紅唇。

 

 

「會嗎?嗯……對,把手指探進去,慢慢來呀……」曼菲爾嬌喘著,忍受著異物進入身體的不適感。

瑟斯慢慢地抽動了下手指,確認曼菲爾不會感到不適,又把同樣沾了香膏的第二根手指也探進去。

由於其實才「出生」兩年,受的又是菁英教育,瑟斯在這方面完全沒有相關知識,不過體察對方的心情是不需要知識的,眼見曼菲爾悶哼了聲,又蹙起眉,知道他難受,趕緊把手指抽了出來。

「啊!」曼菲爾嬌呼了聲,抬眼瞪他,「呆子!」

那微泛水光的綠眸和不帶責罵意味的語氣讓瑟斯心裡一盪,忍不住又吻上對方的唇,展轉吸吮磨蹭,邊低聲道:「我怕你難受……」

曼菲爾被他吻得說不出話來,只用身體蹭了蹭他,示意他繼續。

瑟斯本是忍得很辛苦,哪禁得起曼菲爾這樣挑逗,又把手指探了進去,在那緊窒的地方輕輕地抽插著。

曼菲爾低吟了聲,喘著氣道:「別那麼小心翼翼……你不用手指把我打開,等下我們都會更難受……」

瑟斯點頭,把兩根手指都放進去,不停往裡擠,期間不斷屈起按壓著內壁,希望對方可以放鬆,那包裹著他手指的地方緊窒灼熱,讓他恨不得立刻就進入,手指越來越渴望地向內探索,彷彿要挖掘出什麼。

曼菲爾的喘息越來越急促,他主動把腿搭在瑟斯的肩上,那沒人見過的地方幾乎是讓對方一覽無遺,晨曦色的頭髮滿散在枕上,冷硬的翡翠眸子跟身體一樣慢慢軟化,染著朦朧水光,他的指尖揪著豔紅的床單,白皙的身體泛出粉紅色,纖腰跟隨手指的動作款擺,頭髮就像波浪一樣跟著搖曳。

猛然間瑟斯不知道碰到了什麼,曼菲爾低喊了聲,弓起纖細的身體,瑟斯怔了怔,開始反覆摩擦那個地方,曼菲爾剛開始還咬著唇,不停顫抖,被他多碰幾下就忍不住開始呻吟,聲音艷麗得讓瑟斯不敢置信。

這朵玫瑰在慢慢盛開,瑟斯本以為他坐在王座上時已經是盛開的狀態,那高傲而慵懶的君王,半瞇著眼睛笑時,他以為那已經是全天下最美的樣子,可是如今,這朵玫瑰才開始慢慢盛開……

「呆子……」曼菲爾哭喊了聲,屈起微顫的腿,纖細的足踝踩上他的肩膀,「不要一直用手指玩弄我,你到底要不要進來!」

「吾君。」瑟斯笑嘆了聲,抽出手指,曼菲爾又是一震,「吾君,我永遠是您的騎士,保護您,只聽您的命令……」緩緩挺腰,將早已堅挺的性器推入尚未完全合攏的小穴之中。

「啊嗯!」曼菲爾含著淚弓起了身子,不斷喘著氣,性器進入的速度慢但是很穩,堅定地向內推擠,痛楚只有剛開始,接著就是令人焦躁不安的空虛感,從身體深處一直泛上來,「嗯……瑟斯……」

「是的,吾君。」騎士反而恢復了冷靜和優雅,他攬住了那輕顫的腰,一下子將君王拉起,讓對方坐在他腰上,性器也因為對方的體重而迅速地緊緊嵌入。

「啊!」曼菲爾驚呼出聲,伸手攀住對方的肩。

「吾君……」瑟斯溫柔地吻住了那顫抖的紅唇,「請在我的懷裡盛開吧……」挺腰,本來已經進得很深的性器完全沒入,曼菲爾又發出了豔麗的哭喊,瑟斯扣著他的腰,開始上上下下進出那緊窒的身子,每一下都進得很深,而且往曼菲爾的敏感點頂弄。

曼菲爾的長髮激烈地跳躍著,冷漠的翡翠眸子迷茫而柔軟,不斷落下透明的淚滴,玫瑰紅的唇瓣在輕輕顫抖,吐出呻吟和喘息,揪在瑟斯肩上的指尖因激動而泛白,「嗯,太……太深……啊!」

「我美麗的君主……」瑟斯緊攬住他的腰,啄吻他的唇,「你好美……美得讓我……」抽插的動作越來越猛烈,一下一下都像是要貫穿一樣,曼菲爾越是哭喊,越是讓人產生摧毀的欲望,他著迷地撫摸泛著粉紅的肌膚,低頭輕咬住被冷落的紅點,用舌頭舔舐。

「啊啊啊!瑟斯,你這個混蛋!」曼菲爾哭著罵道,快感從身體內部折磨著他,逼他乖巧地順從瑟斯的舉動,他弓著身子,卻像是把自己送進對方嘴裡去一樣,他輕扭著腰,配合地吞吐那硬物。

瑟斯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瘋狂了,鼻尖縈繞著帶著慾望氣息的花香,在他懷中的君主就像盛開的玫瑰花,美艷得讓人拼著生命都要去攀折,他用的力道越來越大,最後幾乎是整個抽出再沒入,那灼熱而柔軟的小穴,只要一進去就立刻歡快地縮起,將他往內牽引,要抽出時又不捨地挽留,瑟斯低吼了聲,將君主壓倒在床上,恣肆地進出。

「嗯!哈啊!」曼菲爾揪著被子,不斷哭喊,結合的地方熱辣辣的,早已把他的理智焚毀,他只能跟隨本能擺動著腰,試圖跟上對方的頻率,「瑟斯、嗯、瑟斯──不要了……啊啊!」

「吾君……」瑟斯以感嘆的語氣低喃,手指撥弄著紅色的花蕾。

「壞掉了!要壞掉了!」曼菲爾揪緊了被子,淚水溽濕豔麗的臉龐,「瑟斯──」他狠狠顫抖,身體終於承載不了過多的快感,腦海中一片空白,像絢麗的火光爆炸開來,顫抖的分身射出白液,灑在小腹上。

「吾君。」瑟斯低喘了聲,傾身吻住那發顫的紅唇,幾下抽插後將慾望全部傾洩在對方體內。

兩人相擁著,好久都只有輕輕的喘息聲,半晌曼菲爾抬起手,捏住瑟斯的臉,「混蛋,你、你真的沒有經驗嗎……」

「是的,吾君。」瑟斯認真地回答,溫柔地順著那頭長髮。

曼菲爾又哼了聲,窩進他懷裡。

「吾君……我美麗的君主……」瑟斯摟緊他,喃喃唸著,「其實我沒有待在您身邊的資格,我和那些對你有邪念的人一樣,都一樣……只想把您占為己有,得不到就毀去……我的忠誠在慾望之前其實也不堪一擊,但是拜託您不要捨棄我,吾君……」

曼菲爾輕笑出聲,咬了下瑟斯的胸膛。

不會痛,但是感覺慾望又隱隱約約燒起,瑟斯微微放鬆摟抱,凝視著抬頭露出笑容的曼菲爾,「吾君?」慵懶、艷麗、迷人的笑容,不帶疏離感,這是不會捨棄他的意思嗎?

「瑟斯,你很想要獨占我是嗎?」曼菲爾笑著攬住了他。

「是的。」騎士誠實地回答了問題,他不對他的君主撒謊。

「那就給你。」曼菲爾非常誘人地笑了,「你當我一個人的騎士,我當你一個人的國王,不要管這個王國如何,好不好?」

瑟斯相信,就算他是一個很愛國家的騎士,他也會點頭,遑論他愛的只有這個美麗的君主,「是的,吾君,只要您開口。」

「那再來一次吧。」曼菲爾輕笑著蹭了蹭他,「你頂得我很難受呀……不先解決這個狀況,我們哪裡也去不了吧?」

「遵命,吾君。」瑟斯刻意以嚴肅的語氣說道,隨即翻了個身,將自己再次送入那柔軟的地方。

「混蛋……」曼菲爾笑著用腿勾住他的腰。

那一晚,全世界最美的玫瑰花在他的懷中盛開。

 

 

第二天早上君主沒有出現在議事廳,騎士也不見了,眾臣等了半天,只好到寢宮去找人,只見床上放著一顆半人高的蛋。

「人造人?」宰相吃了一驚,一個箭步挪過去,只見蛋上貼了一張紙。

『親愛的宰相大人:

非常感謝你當初給我出的提議,我已經找到會對我一生忠誠的騎士,至於聯姻,呵,我不認為我應該要為此負責,當然我這麼說顯示我是一個很任性的君主,既然我很任性,我就沒有資格當君主,所以我自動退位。

當然了,我還是很為您著想的,這個人造人是用我的基因和瑟斯的基因合成的,那他就是有皇家血統的孩子了,人造人成長速度很快,讓這孩子繼承王位吧,我跟瑟斯就不回來了。

曼菲爾』

宰相大人氣得發抖,白眼一翻昏倒在地上。

 

 

「瑟斯啊,你說他們發現那顆蛋沒有?」國境邊界,曼菲爾慵懶地依偎在瑟斯懷裡,讓騎士抱著他越過丘陵。

以前不出皇宮都不知道瑟斯的體力比馬還好,這下真的賺到了,連馬都不用買……喔不,如果他的體力真的那麼好,今晚可能會比昨晚還慘……

「應該發現了吧。」瑟斯吻吻曼菲爾的額頭,幫他把斗篷再拉緊一些,「對了,吾君,你是何時去培養那顆蛋的?」

「一年前。」曼菲爾笑嘻嘻地回答,「那時你十二歲。」

瑟斯愣了下,「那時候就……」

「是啊。」曼菲爾大方地點頭,「那時候就計畫要讓你帶我離開那個地方,我信任你、也喜歡你,我相信你的忠誠,所以選擇了你。」

「我的忠誠……」瑟斯將懷中人抱緊,「吾君,我會用比忠誠更深刻的愛去保護你,我永遠都是你的騎士,你一個人的騎士。」

曼菲爾燦爛地笑了,玫瑰花般,翡翠色的綠瞳裡閃爍著光芒,紅唇微微勾起。

「吾君,你永遠都是我的君主。」瑟斯微笑著吻了吻他的唇,「我一個人的。」

「好。」曼菲爾也笑著回吻他。

 

 

在孤寂的普利斯王國裡,在這個春天永不來臨,終年冰雪的冬之國裡,曾經盛放著一朵血色的玫瑰。

那是一朵讓人瘋狂的花,太多人為了從這樣的瘋狂之中逃脫,選擇了背叛這朵花,敢靠近的人,不是被寒冷的刺扎傷,就是用血染紅了花朵腳下的地。

可是最後還是有一個騎士,獻出了永遠的愛情與忠誠,於是這朵花為他而綻放,任他攀折而去,從此那朵玫瑰就是騎士一人的玫瑰。

在遙遠的冬之國裡,曾經盛放著一朵血色的玫瑰,那是一朵比冬天更高傲,也比冬天更孤寂的玫瑰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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