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梅倫的身高我完全沒問題!身為一個好廚,即使梅倫再多矮一公分(咦)我跟他還是在同一個世界裡!
*布勞視角,根本溫馨向XDD
*為什麼我家孩子即使開頭是強強一戀愛就變傻傻……(抹臉)請大家不要介意他們的智商。(掩面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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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勞始終沒有想明白,梅倫跟路德是怎麼搞在一起的。

從有意識以來,他們幾個就同為聖女大人手下的侍僧,但即使有這層同事關係,也無法讓彼此陌生的人忽然變成推心置腹的好朋友,特別是那兩個南轅北轍的傢伙。

布勞還記得剛成為侍僧的時候,路德一天到晚都窩在花園裡,梅倫則老是跑賭場,兩人之間十天半個月見不到面,只有侍僧們要開會時,才能硬把他們湊在一起,但路德目中無人,或者說對花以外的東西完全沒興趣,梅倫則是看似溫文有禮,其實也很高傲,於是兩個人總是不冷不熱地對談幾句而已。

現在想想,當時脾氣還很好的自己簡直就是他們之間的潤滑劑。

……不,這比喻不恰當,總之,自己總是那個氣氛陷入尷尬之後出來打圓場的人。

梅倫不喜歡路德,那時候,至少看起來是這樣的。布勞可以理解,在路德眼中,只有花朵是美麗而有色彩的生物,其他都只是灰塵,這跟梅倫的自視甚高有本質上的不同,在他們沒有長成一朵花的瞬間,就已經註定不被路德放在眼裡了。

所以,臉上帶著笑,眼中卻殺氣騰騰的梅倫,還有乾脆都已經把煩躁的態度表現出來的路德,跟這兩個人開會,那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情。

每次開完會,布勞都只想倒頭就睡,路德則會立刻離席回花園種上十幾二十盆花,梅倫也會立刻出門去賭場賭通宵,兩個人都活像這輩子再也不想看到彼此。

所以布勞始終想不明白,對路德懷著一份微妙敵意的梅倫,還有根本沒把梅倫放在眼裡的路德,到底是怎麼搞在一起的。

 

算了,那種事情怎樣都無所謂。

 

看著被放在帳本上的白色花朵,布勞眨眨眼,一瞬間忘記自己算到哪裡了。

套著絲綢手套的修長手指執起花朵,把障礙物從他的眼前移開,「這朵花好像有毒呢。」梅倫瞇著眼睛說。

「變聰明了嘛。」路德調侃。

「你種的花我都先假設有毒。」梅倫微微一笑,轉動著手裡看似純潔的花朵,「不聞到香味就沒事了吧?」

「你說呢?」路德挑眉。

布勞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左邊的梅倫,再看了一眼右邊的路德,發現他們的注意力都在花上面,只好默默地從第一個數字重新算起。

「總之這是不能吃的嘛。」

「你是山羊嗎?看到花就想吃?」

「我很喜歡吃花啊。」梅倫抿唇而笑,布勞一點都不想弄懂他試圖表達的意思。

路德顯然也不想,橫了他一眼,「還我。」

花朵重新被放在帳本上,布勞眨眨眼,該死,自己又忘記算到哪裡了。

路德把花執起來,「我沒期望你學會欣賞花。」

「我也沒期望你學會賭博啊。」梅倫笑著聳肩。

「賭博?傻瓜才去跟你這種老千比牌面。」路德嗤了聲。

梅倫露出無辜的表情,「每個人掌握運氣的方式都不同,說得我好像老在作弊一樣。」

路德諷笑著睨他,「我如果現在跟你玩脫衣撲克,你敢發誓你不作弊?」

「唔──」梅倫模稜兩可地笑了笑,「我只能發誓你脫光之後我會很溫柔。」

「你還是把這朵花吃下去吧。」路德伸手一拋。

看著第三次出現在自己帳本上的障礙物,布勞忿忿地把筆拍在桌上,「你們要打情罵俏可以回自己房間去嗎?」

另外兩個人一起無辜地看著他。

布勞壓壓抽疼的額角,努力讓語氣平靜一點,「你們說今天大小姐不帶你們打任務,所以回來幫忙我,但我感覺工作不但沒有減輕還倍增了,這是錯覺嗎?」

「一定是的。」梅倫一臉認真,「三個人在工作,工作量怎麼可能比一個人做還多呢?」

布勞強忍著想捅他一刀的衝動,「請問你們有在工作嗎?」

「有啊。」路德想都沒想地回答。

很好,這時候倒是沆瀣一氣。

布勞被他們折磨得快沒脾氣了,凝重地道:「我決定了,我要去請聖女大人訂禁止辦公室戀情的條款。」

「啊?這裡有誰在戀愛嗎?」梅倫失笑著問。

「你該不會是說我們吧?你看不出來我們關係很差嗎?」路德嫌棄地瞥了梅倫一眼。

我真心看不出來。布勞心想。

「誰要跟這個三句不離種花的傢伙談戀愛啊。」梅倫漫不經心地玩著自己的袖扣。

「我一定要事先聲明,我的理想對象要比我高十公分以上。」路德用嫌棄的語氣說。

敢情你還是以男人為理想的嗎?布勞在心中默默地吐槽。

但這顯然踩中了某人的痛腳,梅倫抬起頭,唇角揚起一個十分溫文有禮的弧度,「看來你只能跟大樹談戀愛了呢,山羊頭。」

路德也溫柔地笑了笑,「你有什麼意見嗎,矮冬瓜?」

「容我提醒您,比矮冬瓜高一公分也是矮冬瓜。」梅倫的語氣十分冷靜。

「喔喔,你剛剛是不是承認我比你高了?」路德用一種往下四十五度角的視線睨著他。

隔著布勞,梅倫伸手去捏路德的臉,路德則用力地打掉他的手,兩個人就這樣鍥而不捨地重複了好幾次這個動作。

布勞憂傷地看著桌上的帳本。

曾經,他深深為這兩個同事都太聰明太自傲而感到困擾,當時的自己真是大錯特錯啊,現在,他們變成了笨蛋,自己只有更困擾。

「你今晚等著哭吧。」

「你有那種本事嗎?」

「你會為現在的挑釁後悔。」

「真的有本事你就讓我後悔啊。」

布勞鬱悶地看著不斷被擋住的帳本,自己這麼大一個人夾在中間,到底是怎麼被忽略的?路德目中無人的毛病傳染給梅倫了嗎?不知道是接觸傳染還是飛沫傳染。

被捏得受不了,路德起身,「來啊,來比身高啊,把你墊了厚鞋墊的鞋子脫掉啊。」

「喔,比就比啊。」梅倫跟著起身,扯起一個惡意的笑容,「那你也脫啊。」

路德沉默了一下,赤腳踩在花園的草皮上對他來說是很舒服的,換成了石板地就讓他覺得很髒。

「脫啊,脫啊。」梅倫乾脆地踢掉了鞋子。

路德覺得自己被倒打了一把,怒從心起,轉身站上椅子,然後再踢掉鞋子,雙手環胸,低頭睥睨著梅倫。

梅倫壞笑了聲,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路德的鞋子踢到遠處。

「你……!」路德睜大眼睛,「你耍詐!」

「喂喂,現在是誰作弊?」梅倫得逞地笑著,轉而躍上桌子。

布勞死命地從他腳下搶出帳本。

路德伸手就要去抽鞭子,梅倫捧起他的臉,低頭吻了上去。

兩人的唇瓣交疊在一起,梅倫調整變換著親吻的角度,路德的手指顫了顫,就像在猶豫要不要把鞭子抽出來,但沒過多久他瞪大的眼睛就慢慢瞇起,他抬手勾住梅倫的頸子,主動加深這個親吻。

房間裡都是曖昧的啾啾聲,布勞把椅子拖到最角落,欣慰地想著:親吧親吧,你們就去親個天荒地老吧,終於可以把帳算完了。

不過那個吻並沒有持續到布勞把帳算完,他們很快就氣喘吁吁地分開來,用濕潤的眼睛凝視著彼此。

梅倫抿了抿唇,聲音有些沙啞地笑道:「你看,高你十公分一點好處也沒有,接吻的時候還要彎腰。」

「嗯,我也覺得墊著腳尖是挺辛苦的。」路德大方地同意了,他舔了下自己的唇瓣,笑容裡帶著顯而易見的誘惑味道,「重點不是高度,是技巧嘛。」

「我完全同意。」梅倫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下,他也笑了起來,眼神有點危險,「要見識一下嗎?」

「你的作弊技巧嗎?」路德低笑著鬆開手,「去把我的鞋子撿回來。」

「太麻煩了。」梅倫跳下桌,伸手把路德扯過來,直接打橫抱起,「這麼輕,你吃花長大的?」

「我可不是山羊。」路德放鬆地倚在他懷裡,笑容慵懶又從容。

「好吧,那麼我是。」梅倫急匆匆地抱著他走出去,拋下一句:「布勞,房間借一下。」

「哈?啊!等等!」布勞回過神,但兩人已經跑得連影子都看不到了,「我以為我被忽略了……啊啊!該死!!」又忘記算到哪裡了!

布勞洩氣地坐下來,目光呆滯地看著已經重算無數次的帳本。

他到現在還是想不明白,他那兩個聰明的同事,是怎麼搞在一起,然後一起變成白癡的。

確實,自己曾經期望他們的關係可以好一點,但可不是這種好法,這種讓自己工作量增加無數倍的好法……

布勞嘆了口氣,認命地重新開始計算,並且決定,第一,辦公室戀情禁止條款勢在必行!第二,自己一定也要找時間放假一下,把工作扔給那兩個混帳,讓他們體會一下帳都算不完的痛苦。

……等等,這樣等自己收假歸來,會不會工作全都堆積在那邊,一點進展都沒有啊?

布勞抹抹臉,心酸地想著,要不是自己的相貌已經不會再改變,也許會操勞出滿頭白髮也說不定。

這兩個傢伙就不能稍微為別人著想一下嗎?虧自己聽他們說要來幫忙的時候還感動了一下……

戀人之間,哪怕是相距一百公分,也可以瞬間縮短距離,倒是自己,即使緊緊夾在他們中間,也像身處於另外一個世界。

 

──啊啊,有點寂寞呢。

 

終於安然把帳算完,布勞給自己準備了豐盛的下午茶,眺望著盛開的花園。

嗯……真的有點寂寞呢。

 

把紅茶回沖一次之後,輕盈的腳步聲由遠而近,梅倫和路德推門而入,兩人身上都浮著一種慵懶的飽足感。

「你們回來幹嘛?」布勞愕然。

「不是說好要幫忙你的嗎。」梅倫拉了張椅子在他身邊坐下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。

「你該不會又一個人把工作做完了吧?」路德也過來落坐,接過梅倫手裡的杯子喝了口熱紅茶。

「如果不是你們的干擾,我早就做完了。」布勞冷哼了聲。

「別這樣嘛,板著臉不適合你喔。」梅倫壞笑著伸手去揉他的頭髮。

布勞努力地想拍開他的手,路德則在一旁笑道:「你記不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,布勞老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。」

「哦哦,我記得,超有禮貌!超小大人!超討人厭!」梅倫致力於把他的頭髮揉得更亂,邊模仿著他的語氣道:「您好,梅倫先生,請問您是否能撥冗參加接下來的會議呢?」

路德笑出聲來,「沒錯。」

布勞怔了下,他只記得自己近年來的語氣都是「喂,梅倫,開會」,不大記得自己還那麼有禮貌卻顯得虛假的時候了。

「那時候我超討厭布勞的。」梅倫收回手,放過已經被他揉成鳥巢的頭髮,「哦對了,我也超討厭你,目中無人。」

「你自己才目中無人吧,附帶一提,我現在還是很討厭你。」路德哼笑道。

「彼此彼此。」梅倫笑著聳肩。

見他們互相模仿對方高傲的神態和語氣,布勞有些怔忡,對了,是什麼時候發展成現在這樣的呢?現在這種,彼此之間可以嘻笑打鬧、可以彆扭生氣、可以不用為裝的樣子。

 

原來他們……並不是一直都沒有改變,也不是在一瞬間改變的啊。

即使自己麼也想不通,但這兩個人會把對方放進眼裡,甚至放進心裡,也許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。

 

「布勞就是工作量太大埤氣才會變得這麼壞啦!」梅倫搭住他的肩膀,「我建議我們應該跟聖女大人反應一下,減少工作量才是最根本的解決方法。」

「那就這樣決定了,你去反應吧。」路德笑道。

「喂喂,我一個人去?回頭侍僧就少一個怎麼辦?」梅倫大聲抱怨。

路德不理他,伸手親暱地拍拍布勞的頭,「抱歉今天沒幫上什麼忙,明天再請假回來幫你怎麼樣呢?」

「如果你們不打情罵俏、干擾進度,還有占用我的房間滾床的話。」布勞撇唇。

「唔──」梅倫和路德對看了一眼,「我有幫你換床單了。」

「你們兩個還是滾回大小姐身邊吧。」布勞朝他翻了個白眼。

路德低低笑了起來。

布勞心想,也許自己跟他們並沒有距離那麼遠,至少不是分處於兩個世界。

「我去回沖紅茶,難得工作都做完了,來聊聊天吧。」梅倫拿著茶壺起身。

「順便拿點蛋糕回來。」路德交代,想了想又問:「天氣不錯,要不要乾脆去花園吃?」

「好啊。」梅倫和布勞一起點頭。

 

像這樣,接過梅倫斟上的紅茶,坐在路德的花園裡,三個人一起閒聊的時光,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。

布勞深呼口氣,放鬆下繃緊的肩膀,看著梅倫和路德又開始無意義地拌嘴,輕輕地笑了起來。

花香、茶香,還有午後溫暖的微風。

他們同處在一個,很令人喜愛的世界裡。

 

 

-The End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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